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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们是吉林省松原市的刑警,有个2000年的命案嫌疑人可能在你辖区……”
2024年7月27日 星期六
三十多度的中伏天
大多数人的周末,正蓝旗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部分民警已外出办案,留在队里的弟兄们侦办一起诈骗案连轴转了很久,恰好这天四名犯罪嫌疑人到案,从二楼换到办案区继续忙碌。周五的工作自然而然的延续到了周六,抓捕、审讯、搜查、扣押、现场勘查,每一步都些许艰难的走着,像“常规操作”一样,等把四名犯罪嫌疑人投所后又到了午夜子时。实时进展反馈到工作群后,早已收到协作请求的大队长在群里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只是风轻云淡地说了句“没准儿……”,尽管关于这个协查的内容只字未提,但多年的默契已成,弟兄们已经了然。
酒后冲动 闯滔天大祸
时间:2000年1月8日下午
地点:吉林省松原市扶余市某屯
尽管天气冷到冒白烟,但春节的气氛依旧弥漫在屯子里的各个角落。
参加完婚礼微醺的杨某林踉跄的往家的方向走去,透过院墙看到堂兄弟正在牵自己家中马驹,瞬间急眼的杨某林跳进院子开始抢缰绳。撕扯之间,积年琐事引发的矛盾升级,从起初的争吵到举刀劈砍没有一丝犹豫,哪怕他们是有着相同祖父母的兄弟,哪怕一笔写不出俩“杨”……
看着血流不止的堂兄弟,杨某林并没有积极施救,冷眼看着旁人将伤者送到医院。直到第二天凌晨一点,屯子里传来堂兄弟“不行了”的消息,杨某林才知道自己那几刀下去,与堂兄弟天人永隔。没有多想,也来不及多想,杨某林趁着夜色开启逃亡之路。
2024年7月29日 星期一 艳阳高照
昨天,集合的消息如约而至,与吉林省松原市扶余市刑警的同行见面,直奔大队的协外办公室。
听取案件介绍,汇总现有线索,作战指挥沙盘上嫌疑人可能潜藏的区域被标记,随着工作的深入开展,辖区地图前被标记的范围逐步缩小。因为案件时间跨度长、外围取证不易,所以哪怕有一点儿希望,不管是来自扶余市还是正蓝旗,作为刑警,大家都不愿意放弃。
梳理、核查、排除,一直到今天也在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连日的奋战,夜晚蹲守,蚊子和不知名的黑色硬壳虫子更难对付;饮食无序,常常是对付一口又马上投入下一轮的工作;熬夜不断,红血丝爬满眼睛也依旧紧盯着电脑、敲打着键盘。等到大约九点的时候,杨某林的住所锁定,在家的民警分批前往,这个“家”对于刑警来说,不只是简单意义上的住所,吃住在一起,还有一群出生入死的兄弟,刑警大队就成了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吹在脸上的风开始变热,空气里也有了紧张的味道。
“杨某林吧。”一个表情冷峻的黑衣男子走到正推着电动车准备离开的嫌疑人身旁问道。
“是我。”声音微弱。
“咔——咔”,手铐落锁。这些黑衣男子正是便衣刑警,这一刻,刑警的意义具象化……
悔不当初 背负良心债
时间:2024年7月29日下午
地点:正蓝旗公安局执法办案中心
24年前的杨某林还是一个30出头意气风发的小伙子,多年的逃亡生涯、颠沛流离的生活把他熬得远比同龄人苍老,粗糙的掌心相对不停搓着,心事满怀的样子。
“真的很后悔,当年就为了出一口气,犯了大错,我对不起我兄弟,也对不起自己的家人。24年半了,被抓了,我也踏实了,如果当初我选择退一步,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杨某林声音颤抖,看着远处的天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24年里,他隐姓埋名藏在远离家乡的林子里,成了名副其实的跑山人,收松子、采木耳,大自然给的他都要,酸楚和不易他知道;来到内蒙古锡林郭勒盟正蓝旗也不过几个月,他万万没有想到还没来得及适应这里的生活,就没有然后了。
2024年年初,被害人的父亲离世,亲侄子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儿子,烟火人间里,满是遗憾。当得知自己的叔叔去世的消息后,杨某林把头埋的更深了。
2024年8月1日 星期四
一切的一切化成雨落下
一个案子,褪去岁月的痕迹,露出斑驳的影子,最终抓到嫌疑人的样子,我们也在努力。
送走了扶余刑警的兄弟们,负责命案积案攻坚的同事又开始翻看那几本卷宗,纸张里不光有A4的,还有当年的作业本纸,纸张颜色也有黄有白。我们都清楚,那些不止是边缘已经破损的一页页纸,还有一代代刑警无数个日夜的坚守,还有那些深深浅浅的足迹……
他们中一部分从正值青春到发际线消失,有的已经调离刑警甚至已经退休但依然记挂着案件,积案是心头的病,我们都懂。
惊险、刺激,拥有超常耐心、承受无形压力、面对无处不在的危险是刑警工作永远的主旋律,当然总有遗憾也是一样,可能这也就是刑侦工作永远吸引人的原因。
写在最后:“天下刑警是一家!用真情协作战友,用热血铸就警魂”这是写在正蓝旗公安局刑警大队协外办公室墙上的话。这是继2020年带破黑龙江安达市17年命案积案之后,正蓝旗刑警抓获的又一个命案积案逃犯。